愛沙尼亞男子被迫睡在機場紙板上110天

由於 COVID-19 大流行,航班取消和邊境關閉,許多人發現自己被困在機場。對某些人來說,這只是幾天的時間,而有些人則最終將出發休息室當作了幾個月的家。

3月份,25名從英國飛往阿爾及利亞的旅客在法國戴高樂機場滯留了近三週。一年來,阿爾及利亞實行非常嚴格的邊境政策,暫停了大部分空中和海上聯繫。

阿爾及利亞駐巴黎領事會見了這群人,並告訴他們需要返回居住地,直到邊境重新開放。然而,有些人表示他們無法返回英國或有緊急原因前往阿爾及利亞,因此他們留在機場。

但故事並沒有就此結束,在整個大流行期間,許多人發現自己被困在國外或睡在機場地板上。我們採訪了其中的一些人。

一名歐洲人滯留馬尼拉

來自愛沙尼亞的 37 歲電腦程式設計師羅曼·特羅菲莫夫 (Roman Trofimov) 自稱「滯留在馬尼拉國際機場 110 天的歐洲人」。

為了慶祝生日,羅曼存了一些錢,決定在2020年3月去亞洲旅行。

「這只是一個巧合,當我到達菲律賓時,他們開始封鎖,所以我無法進入該國,」他告訴我們。

由於羅曼被拒絕入境,他唯一的合法選擇是飛回自己的祖國或最初的出發地泰國。他說,當時菲律賓官員和亞洲航空告訴他,他必須搭乘同一家航空公司的航班。但他的泰國簽證已經過期,不久之後所有航班都被取消。

「他們告訴我應該等到封鎖結束並且航班恢復。這種情況很不尋常,你只能等待,我們無法為你提供任何解決方案,」他解釋道。

羅曼說,他的護照在他辦理移民手續之前就在菲律賓被沒收了。當愛沙尼亞從蘇聯分裂並獨立時,他持有“灰色護照”旅行,這是愛沙尼亞只獲得該國居留權而不是自動公民身份的人的通用文件。

「我作為一個自由人來到那裡度假,但我感覺自己像一個囚犯,」特羅菲莫夫說。

那麼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他最終在到達航站樓內度過了第一週。

「他們在那裡創造的條件很糟糕,只有金屬椅子,僅此而已。這就像一個過境區,而不是在國內,」羅曼說。他補充說,機場工作人員確實提出要帶一些紙板來睡覺,但這還不足以讓人感到舒適。

「他們總是在那裡播放音樂,就像每五分鐘播放同一首歌,這樣持續了整整一周。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睡在金屬長凳上,冷空調,吵鬧的音樂不停歇。

隨著整個機場關閉,第一週確實很艱難。他使用公共浴室洗澡,沒有淋浴設施。至於食物——由於機場內所有餐廳都關門了,他必須自己想辦法不讓自己挨餓。

「航站樓外有一家快餐店,所以我必須給保安錢,這樣他才能給我買食物,」羅曼說。

在聯繫了駐菲律賓的愛沙尼亞議員後,特羅菲莫夫最終被轉移到了出發航站樓內的一家酒店。從那時起,他開始從航空公司領取食物。

超過三個月沒有呼吸新鮮空氣

「每天都是一樣的。我醒了,然後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沒什麼可做的,它只是一個終端。我沒有任何自由,我只能在航站樓內活動,不能出去,」羅曼繼續說道。

他的日常工作就是下樓換換環境。平時有很多人等待登機的繁忙區域現在變成了一片廣闊的空間,由於大流行而完全空無一人。

「我只能去那裡走走,坐在長凳上,但那裡什麼也沒有,因為沒有航班,沒有人,空蕩蕩的。每天都是一樣的,」他說。

“我只是在等待隔離結束,因為他們每兩週延長一次,但後來他們不斷延長隔離時間,三個月已經過去了。”

三個月後,菲律賓開始稍微開放,這位 37 歲的人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慢慢飛回家。但他仍然被困在機場,因為沒有飛往愛沙尼亞的航班。

「我實在受不了了,我開始在社群媒體上發布我的情況,所以引起了人們的注意,這就是一切發生的時候,當他們把這件事放在新聞裡,並在兩天內安排了航班之類的那,」他說,表明這是多麼輕鬆的感覺。

最終,愛沙尼亞議員為他安排了航班。

當時,特羅菲莫夫並不是唯一滯留在馬尼拉機場的人。然而,許多人在幾天內就飛回了家,只有來自科特迪瓦和喀麥隆的另外兩人與羅曼一起在機場停留了三個多月。

自大流行開始以來,有更多的人住在世界各地的機場。一名41歲的德國人被困在新德里機場兩個多月。一名俄羅斯學生不顧旅行限制,想來德國學習,卻發現自己被困在法蘭克福機場。一名因感染冠狀病毒而不敢搭飛機的男子在芝加哥機場住了三個月後被發現。

幸運的是,羅曼安全回到家,但在經歷了磨難之後,他可能會猶豫是否再次踏上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