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伊姐妹在法國南部長大。他們的父親來自越南,母親來自波蘭。他們對斯拉夫世界並不熟悉,但當他們十幾歲搬到波蘭時,他們立即墜入愛河。
現在,兩姐妹正透過一部榮獲超過 25 個國際獎項的改編電影與世界其他地方分享她們對斯拉夫傳統的熱愛。
朱莉婭·裴玉 (Julia Bui Ngoc) 是導演、舞者和編舞,在華沙電影學院任教。她也是一名武術家,曾獲得法國功夫冠軍,現在經營武術愛好者學校。
Mai Bui Ngoc 是一位建築師和電影攝影師。 「她設計了大型建築,並且是重塑華沙的人,」她的妹妹朱莉說。
兩人共同將對斯拉夫文化的迷戀與多學科的藝術追求結合在一起。
尋找身份
高中時,兩姊妹讀過亞當‧密茨凱維奇的《水仙女'(斯維特齊安卡)。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波蘭民族詩人和波蘭浪漫主義。他們立刻被密茨凱維奇對神話生物(包括仙女、幽靈和鬼魂)的生動描述所迷住。
正是這首於1822 年首次發表在《民謠與浪漫曲》合集中的民謠,以及它的象徵意義和生活在斯維特湖(今白俄羅斯)的傳奇水仙女,激發了姐妹們進行更深入的探索。他們很驚訝沒有人把這個故事拍成電影。
「讓我們著迷的是這種波蘭浪漫主義。在法國我們了解了法國浪漫主義,這是非常不同的,」朱莉說,「在波蘭浪漫主義中你可以非常感受到這種氛圍,這種渴望。
這些差異使他們質疑波蘭的歷史,他們發現了這個他們現在稱為家鄉的國家的歷史。
朱莉說:「我們知道,當浪漫主義在歐洲存在時,波蘭並不存在於世界地圖上。」她補充道,「波蘭當時正以如此真實、浪漫的方式呼喚著它的存在」 」。
對兩姊妹來說,斯拉夫文化的發現是非常個人化的。
「[它]也影響了我們,因為我們也不太知道自己是誰。因為我們的父親來自亞洲,我們的母親來自歐洲,我們在法國南部長大,所以整個組合讓我們想知道在哪裡「我們的身份是在我們尋找它的時候,」朱莉婭解釋道。
當他們開始創作《水仙女》時,他們被密茨凱維奇展示未知事物的方式所吸引。這引發了姐妹倆對斯拉夫神話的深入研究。
「然後,在浪漫主義時代,密茨凱維奇挖掘、發掘了那些已經不復存在、但仍保留在村莊某個地方的古老信仰,」朱莉婭說。
“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姊妹認為斯拉夫神話的代表性不足,值得更多的讚美。
「與歐洲的其他神話相比,斯拉夫神話仍然很神秘,人們對它知之甚少,記錄也很少,所以其中蘊藏著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神秘色彩。這很酷,因為你可以探索它, 」朱莉婭說。
對他們來說,這種未經探索的品質使斯拉夫神話變得更加有趣。
「『我會告訴你一些事情』和『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之間是有區別的,」麥說,他認為當某些事情未知時,人們會立即想了解更多。
“我們了解北歐人的身份,了解凱爾特人的身份,我們了解希臘神話,但斯拉夫神話又如何呢?”她問道:“現在是斯拉夫身份真正開始爆發的時刻。”
光明與黑暗的鬥爭
在歐洲及其他地區,波蘭常與天主教和宗教傳統連結在一起。
但麥和茱莉亞對這一觀點提出異議,認為波蘭現在與天主教信仰相關的許多傳統實際上源自於前基督教斯拉夫文化。
「當你發現這一切的原始傳統以及它是如何被歷史扭曲時,這是非常酷的,」麥說。
為了消除其中一些神話,兩人開始研究和重新發現這些源自於古老斯拉夫習俗的波蘭傳統,並透過藝術將它們呈現給世界。
「在波蘭,晚上開始分享薄餅很重要,在過去,在基督教文化出現之前,大家分享的是麵包,」茱莉亞解釋道。
「火和光也非常重要......我們有這樣的規定,平安夜應該總是有蠟燭,」她說。
事實上,他們發現這可以追溯到 Szczodre Gody,斯拉夫異教慶祝冬至的節日。
「這是光明與黑暗之間的一場戰鬥,光明獲勝,」朱莉婭補充道。由於夏至之後白天又開始變長,人們認為光明戰勝了黑暗。
「頌歌者,在我們(波蘭 - 編者註)看來,這是一個非常天主教的傳統,而事實上它來自早期的儀式,」朱莉婭進一步解釋道。
「頌歌歌手戴著面具,他們會挨家挨戶地唱歌或講故事,給人一種感覺,今年會是更好的一年,他們會算命,他們會帶來好運。所有這些元素今天我們的波蘭節慶中仍保留著甚至在基督教傳統之前就汲取的元素」。
對導演來說,《冬天的故事》中一個非常重要的象徵是一個手握星星的女孩,由她的姪女扮演。
當茱莉亞看到頌歌歌手時,她也同樣強烈地需要描繪傳統。正如姐妹倆所解釋的那樣,她們曾經化身為神秘生物,戴著面具從另一個世界來到我們的世界,給地球上的人們一個新的開始。
“我們所做的總是經過充分研究,”麥說,“象徵主義在我們展示的一切中都很重要,所以沒有任何元素是人為的,它總是受到實際存在的東西的啟發。”
鐘聲頌歌
在過去的幾年裡,烏克蘭傳統歌曲謝德里克(英文名為“Carol of the Bells”)廣受歡迎。謝德里夫基,或烏克蘭冬季儀式歌曲,是這首作品的靈感來源。
Julia Bui 很久以前在 Gardzienice 劇院時就接觸過這首音樂。 「有一位名叫瑪麗安卡·薩多斯卡(Marianka Sadowska)的人,她是一位出色的烏克蘭歌手,」她說。後來她才意識到這首歌的英文版本存在。
她指出,雖然這首歌“非常有聖誕節氣氛”,但它“與耶穌基督的誕生無關”。
“Szczerdyk,是一首在 Szczodre Gody 上演唱的歌曲,”她補充道,“它是在教堂之前寫的。”
現在,這首曲子也是他們的「冬天的故事」的背景,由烏克蘭國家廣播電台學術合唱團。
Mai Bui 立即補充道,這首歌是在烏克蘭戰爭爆發後流行起來的。
女武士學校
茱莉亞也是戰士戰鬥粉絲學校的創始人。她自己發明了一種舞蹈,十八年來一直在她周圍聚集她所謂的「女戰士」。
她說:「當時,為女性創造一個讓我們感到足夠舒適的空間,可以透過我們的身體表達我們的情感,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她補充道,「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向這些女孩展示我們我們可以成為戰士,而且在成為戰士的同時,也不能失去女性氣質。
「我創造了一種隱藏著武術的舞蹈,我讓女孩們來找我,她們都是戰士,」編舞家說。
Bui 姐妹正是與這些女孩一起創作了她們的電影。
「當我們和麥一起工作時,我們會問:嘿女孩們,你們想參加嗎?他們說:是的,我們來了,我們一起戰鬥!”朱莉婭說。
茱莉亞稱她為成年人設置了一個沙箱。
「我們來了,我們玩耍,我們盛裝打扮,我們戴上面具,我們圍著篝火跳舞,這種情況真的很快樂。如果有人從側面看到,他們會想:哦,一些奇怪的人正在玩得很開心。
收復斯拉夫人
Julia 和 Mai Bui 獲得了波蘭文化部的一筆資助,該資助將資助一系列有關斯拉夫諸神的故事。
「這就是這一切最美妙的地方,因為資訊太少,我們的解釋非常……我們自己的。而且我們非常表明我們受到了啟發,因為我們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樣的,」朱莉婭解釋道。
「我們將在一月份推出一個叫韋爾斯的角色,我們的任務是講述他的故事。他是什麼樣的?沒有人知道,所以我們要進行研究。我們做了很多閱讀然後它就從我們身上出來了。
導演期待每一次與斯拉夫神話的邂逅。 「這太神奇了,它是如此神秘,如此神奇,這確實是我們波蘭所擁有的文化,至今仍然存在。如果它不再存在,那就太遺憾了,它是如此波蘭,波蘭——來自這些土地。